【出走，我們和沙子一起畫】───藝術，存在於顏料之外的陽光、水與沙。

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
媽媽的畫室裡總有許多沒用完的顏料。

暗紅、深藍、鵝黃、墨綠….

混著墨汁的味道，

和大大小小的宣紙歪七扭八地散落在房間的角落。

每每溜進去玩，

都會找到幾根已乾掉的顏料被我當成寶貝放進口袋，

跑到當時很流行的河邊洗衣棚下，

晒著不斷西沉的太陽，腳丫子就泡進小河、泥沙裡玩著那些乾掉的顏料。

兒時的河水總是透明、澄澈，

浸入河裡的顏料會漸漸融化暈開，

然後隨著水流，

和周圍游來游去的小魚尾巴一樣，搖搖擺擺拉出一條長長的線，

在不同的陽光角度下，透出真實的另一個繽紛世界。

這是很久、很久之後，都無法再次發生的事，

即使當我又跟著林小府再次體會到童年的雀躍。

↑↑↑對府媽的童年來說：顏料、陽光、水和沙，是再也熟悉不過的夥伴。沒有目的、沒有規則的攪和在一起，光是凝望，就有一個繽紛的快樂世界，在心裡交織。

一直到上週在陽台架子上發現買給林小府的濕水彩時，

猛然湧上眼前的回憶，和自己刻意教給林小府的”藝術學習”相比，

似乎要更自然、快樂、有節奏。

嗯，就這樣吧，兒子走！

我們提著籃子、滿上水壺，今天瑪麻隨你亂玩濕水彩（城市老木少有的豪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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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當我教的太多，

孩子似乎就少了空間學感受?

在海邊的太陽，真的好大。

也許是這個因素，人少的特別幽靜、清爽。

水面被晒得波光淋漓，炙熱得空氣下，一點點微風即使小，也感受得到清涼。

↑↑↑「瑪麻....，今天好安靜。」平時活潑好動的林小府，第一次說出他對寧靜的感受。這次，他停留了許久，靜靜的看著水面波動、聽草間有風划過的聲音。

『那邊有一棵樹，我們就去那兒躲太陽吧～』我說。

於是，我和林小府慢慢地把腳踏車、畫畫籃子搬下河邊，

開始鋪陳我們裝文青，準備鄰河作畫的道具：

如上圖所示，我們擺好了：

 1.水彩筆

 2.濕水彩顏料─紅、黃、藍

 3.玻璃水罐（洗筆用之外，還可以看到水彩的變幻）

 4.圖畫紙

 5.調色小碟子

 6.調色棒（其實只是隨手撿來的樹枝）

光是和兒子擺好這些小道具，

林小府就開心的想打開圖畫紙跟顏料來玩。

『瑪麻，我要畫畫了。』（又是那種不容妥協的語調）

『好阿，我們先去把圖畫紙沾濕。』

平常，在舒適的家中，我們都在水龍頭底下沖洗圖畫紙。

但是今天很不一樣，

我帶著兒子，很艱難地在風中抓著兩張圖畫紙前往河邊（還是海邊？）

才知道Costco買的圖畫紙原來好薄，風一吹都折皺了。～～～T◎T

風很大，要帶著圖畫紙好好走到水邊，就好難。

基於"鬼月"不能下水的民俗習慣，我們只把圖畫紙放在沙灘上，等潮水湧上時再來沾濕它（哇哈哈～）。

林小府似乎注意到潮水固定的節奏，按著紙張，跟湧來再退去的潮水玩了起來。

隨著潮水的湧來、退去，

彷彿在沙子上，輕輕拍打出愉快的節奏。

高舉起顏料罐和調色碟，我向一片天空問：有誰可以幫我調顏色？

林小府膽小的舉手說：瑪麻....這邊，只有我耶。我願意幫你忙。

低下頭，府媽說：很好，這位小朋友，請你拿起你的魔法棒。

林小府左轉、右轉，終於在他的短腳下找到事前準備的樹枝，

一把抓起，非常亢奮的呼應：「我的魔ㄏㄨㄚˇ棒。」

接過調色小碟，林小府接收了府媽的魔法，念念有詞地攪拌了起來～

再做這些動作的同時，

我已偷偷把紅色、黃色，以3:1的比例裝進碟子裡，

府媽閉著眼、頭仰天說：「來，嘰哩嘎啦Pon。請攪拌，Thank You～」

接過碟子，彷彿也接收了魔法咒語，林小府好仔細的在碟子裡轉好多個小圈圈。

林小府：「瑪麻～～～魔法棒攪好了!!是、是、是橘色。(是魔法棒，不是你攪就對了...）

府媽：今天風好大，我們來話風寶寶的大尾巴好不好？

林小府沒回答我，自己就拿起水彩筆、在紙上大大的畫了一筆。

林小府：「頑皮的風寶寶，他的胖尾巴。」

林小府忘了旁邊的府媽，蘸著顏料自己玩。

畫紙上，又多了好幾筆橘色的線條，

他繼續告訴我：「長ㄓㄤˇ長ㄔㄤˊ、長ㄓㄤˇ長ㄔㄤˊ，長ㄓㄤˇ很長ㄔㄤˊ。」

府媽：「為什麼會長很長？」

林小府：「因為他有吃飯，有力氣跑到外面，尾巴就長很長。」

不知道是不是大自然寧靜的力量，把林小府的感受細胞放的好大。

想起曾有一位藝術老師告訴我：

『孩子是很誠實的，只要心中有圖像、就會畫得出來。』

『可是他畫得歪勾七ㄘㄨㄚˋ耶...?』

『你要努力的是建立他心中的圖像、而不是看似美麗的外表。』

閉上眼，也放掉自己去感受，

外頭的風的確和家裡不同，一吹就能颳出好長一段，

葉子擺動的聲音進來了、海鳥飛近的聲響也進來了、

開始聞到草的清香、還有沙子被晒得好燙的氣味。

再次打開眼，

林小府的畫除了風，還多了其他元素....

他在橘色裡加進了好多水，

一層層鋪上的顏色有了層次變化，

黃色在畫紙中央，被大塊地抹上去。

他說：「熱熱的是太陽，我要用風把他包起來。」

他的畫筆胡亂攪了2圈，黃色、橘色和沙子....通通都一起，

這次畫在紙上時，

林小府一改原本大條的神經，驚覺到沙子們細微的存在。

「唉呦～沙子你幹嘛跑進來跟風寶寶玩阿？」

(...兒子，他們許久前就已存在.... > <)

有點在生氣的林小府，

突然大筆往藍色碟子一沾，相當奢華的往圖畫紙裡放：

『哈哈～我叫你們通通都飛到天空去～～（氣派）』

本想說兒子這麼有故事節奏的作畫，

這張應該可以被好好保存下來，搞不好是什麼大藝術家之類der，

唉，過了30秒後老媽的竊喜就崩壞了。

他的大天空，在大風吹來吹去之下，闖成了一團帶有閃電雷光的闇夜宇宙.....

『霹～～～～撲疵...』林小府畫的很愉快，邊念故事、邊畫、邊噴口水，相當起勁。

『瑪麻，我還要更多、超多、最多的藍色!』深呼吸、閉上眼乾脆丟給他一整罐。

依舊相信要有魔法棒和咒語，才能招喚出藍色。

府媽從講師變助理。 

林小府毅然決然把蘸了藍色的魔法棒放進水罐，說要變出最多的藍色。 

開始分心到專注於藍色水漩渦，當凹陷逐漸消失時，又拼命攪動樹枝。已經遺忘自己為什麼要變出很多藍色的初衷。

再次分心。抓出一顆水滴，注意他怎麼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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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畫、畫沙，和沙子一起玩著畫。

玩著玩著，林小府突然往河邊衝，

告訴我他要去到水裡洗手，重新再畫一張。

林小府：瑪麻，我們蹲在這邊等喔....水他自己會過來幫我洗手。

府媽：真是辛苦他們了。

林小府：「你看，他們來了。」
(可惜，來者不多...）

林小府：「很乾淨了！我洗好了～～～」語畢，立刻轉身跑回作畫區。

(洗前、洗後的落差實在不大 =…=）

跟著兒子敏捷的腳步，

媽媽我拖著年老的身軀在後尾隨。

看他又再一次選上黃色，帶著一點篤定的味道，隆重下筆↓↓

拿著畫筆，林小府飆高音大叫：我要旋~轉！！

讓我覺得黃色碟子有種被Bully的味道，頗可憐...

順著原本攪動的力道，黃色也在圖畫紙上旋轉出2、3道光芒～

林小府的黃色光芒，越轉越多、越來越有力氣，

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開...

雖然府媽不是很懂他的笑點，但是看到這張臉，似乎就足夠了。

林小府：瑪麻，我要畫恐怖的太陽。

府媽：....那我躲開一點。

根據我的經驗，

小男孩所謂的恐怖，真的會很恐怖。

不是萬箭齊飛、就是原子彈爆炸之類的....

果真...是場Hoo-ga-Sha-ga的胡鬧：

先灑了很多水。

再灑很多沙。

直到.....

淹沒不見....。
林小府：哇哈哈～超級恐怖!! Super Dangerous!!(兩位ABC小表哥教的）

連府媽畫的藍色，也要一起" Super Dangerous"?

我曾試圖阻止，力挽狂瀾。

整組放棄作畫的好興致....

玩了四小時，原本跟野獸一樣四處奔跑、噴沙子的充沛精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不知什麼時候，

林小府在我身邊躺了下來，

一反平時的調皮，

他深深地把空氣吸了一口，

好溫柔的對我說：「瑪麻，風好涼、草好香。我，好開心。」

說完，林小府緩緩爬起來，往前走，

張開手臂讓更多的風走過衣裳....

如果，時間可以停留；

這瞬間，閃耀著無比光芒，足以化解許多為人母的辛苦。

「衝吧！趁著天還下著雨。」── 淋雨學來的節奏課，大自然就是偉大的作曲家！

曾在大雨的午後，
和五歲的小侄子躲在客廳裡聽《蕭邦 雨滴前奏曲》，
當時他亂塗鴉的圖畫紙上，出現了充滿藍綠色筆時而柔細、時而粗大的圓點點。
也曾在多年後，
認識了被漕漕雨聲環繞的《德布西 Jardins sous la Pluie》。

同樣都是雨的主題，卻能給予音樂家不同的心境和詮釋。
由此推測，《雨》能帶來的內心圖像，有多鮮明、深刻。

在台灣的春天，
是一個天氣節奏時而陰沈、時而朝陽、時而雨的時節。

受到這節氣的影響，
春天的早上，林小府一張開眼就會衝到落地窗邊，
撥開窗簾看看當下的天氣是好、還是壞....

Why?

因為，有沒有下雨，會決定我們能不能出去玩這件大事。
『喔、歐...瑪麻，下雨惹。溜滑梯濕濕的，不能企公園。』
兒子很失望的說。

的確，今個兒我們母子抽中的是《下雨籤》，
依照慣例是要在家鬼混，
然而，瞧著兒子最近身強體壯的，
實在很想帶著他完成心中一直盤算的《淋雨的節奏課》，
於是乎.....一場府媽發瘋率領愛子上街淋雨的故事，就此展開囉！

雨，是老天爺送我們的繽紛音符；它們不在樂譜上，在雨傘、路面和樹葉上。
註定要學音樂的孩子，我們從身體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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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結局總是一樣....
那日子就少了許多期待。

聽到兒子失望的呢喃，
府媽也放下剛煮好的早餐，緩步走到林小府的身邊，探頭看看窗外。

「對耶....下雨了。」我也深表惋惜，因為好多衣服又要晒不乾了。（惱）
「瑪麻，雨婆婆為什麼一下子要給大家喝水、一下子又不要？」他，因為不能出去玩也惱了。
「因為呀....雨婆婆年紀大，會忘記給大家喝多少水。」

以前胡謅的雨婆婆故事，林小府總會在下雨的時候，把雨婆婆拿出來聊。

「她，讓溜滑梯太濕了、把小草泥土也弄溼了。不能出去玩。」←←林小府很介意。
「等一下，雨婆婆打電話給瑪麻；你在旁邊等。」

府媽媽為了趕在兒子上幼稚園之前，完成心中一直盤算的《淋雨的節奏》，
趕忙地假裝從圍裙的前面口袋，掏出手機，
壓在肩膀和耳朵之間和雨婆婆講話，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林小府非常吃驚。

「？？瑪麻....雨婆婆怎麼了？」他好緊張，以為自己抱怨雨婆婆，所以打電話來。
「她說，今天換林小府要出去淋雨，雨婆婆要為你下一場雨。」我很慎重的告訴他。

「？？？？....！！！！！」
（哇哈哈哈，傻了吧？兒子，在你的database沒這項路徑吧～）←←我得意的咧～

「所以，快點吃飯吧！雨婆婆說會等你～」我催促著。
「豪～」小短腿立刻全速左滿舵衝到餐桌上，非常稀罕地乖乖自己吃飯。

大約過了30分鐘後，
我們一行人（2個）已全副武裝站在社區門口。

我問：「你....確定要這樣出去淋雨嗎？」
「嗯!! 」←←斬釘截鐵，沒得商量的意思。

唉，真是被他打敗。
因為是雨婆婆特地為他下的雨，所以他堅持一定要盛裝出席：

↓↓心愛的音樂怪獸毛T、印有足球褲的雙層棉牛仔褲、

零防水力的球鞋、以及塞滿玩具車的小書包。

為了一場雨婆婆特地為他下的雨，把所有心愛的配件都盛裝出席惹；
包括他老爸的企業員工傘。＝⊙＝

要不是我還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是非常三八穿著小粉紅雨鞋去水稻田裡淋雨踏泥來著的，
成年後當慣都市人的我，
真的很想把你拖回房間換衣服。

算了算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兩人兩隻傘，我們就出發吧～～～～


若曾傾聽雨滴的撞擊，
奇幻的節奏將滲進心靈 久久不散。

撐著雨傘，走在人行道上的林小府顯得比晴天還開心。
腳步不僅快得府媽要追不上，
隱隱約約之中，還聽的見他正在五音不全的唱歌。

腦海中幫他寫成的音符，扭曲的很沒歌唱天份。

「悠～小朋友，下雨天你要去哪裡？」沒生意的家具老闆，蹲在門口抽煙看風景。
「我、我、我要去淋雨阿！！」非常大聲地回答人家，搞得對方一頭霧水。
「.....因為，雨婆婆打電話給我媽....」
「好好好，跟伯伯說再見。」連忙把兒子推開，我好怕別人會以為他是智障，彎腰點頭和老闆致意離開。

「我要去淋雨!!」他好驕傲的回答家具店老闆，準備聆聽下雨的聲音。

「噓....雨婆婆打電話來我們家是秘密，不能讓人知道。」
「為什麼？因為我是乖孩子嗎？」
「不是，因為你會聽不見雨滴的聲音。」府媽舉舉自己的雨傘，告訴他。

林小府此時恍然大悟，趕緊也舉高了自己的雨傘，聽聽下雨的聲音。
此時，雨裡的人行道上寧靜的好清爽，
透著潮溼的空氣傳遞，把打在傘面上的雨滴聲劈哩啪啦的好大聲，

『風、來；雨、大。』，
『風、停；雨、息。』。
順著林小府的腳步，我試著用文字去揣摩全音符需要的重量，
讓自己【一個跳躍，一個字】，隨口念出亂編的應景童詩。

府媽：「你看，瑪麻會一腳跳一格」

林小府：「瑪麻，我也要跳。」雀躍地想學我的動作。
府媽：「你做得到嗎？」（挑釁）

林小府：「風（雙腳跳）、來（雙腳跳）；雨....（腳打結），大（....整個跌倒）。」

府媽：「站起來吧，現在換用小腳尖跳；小聲說喔。。。」
林小府：「風（踮腳）、停；雨（踮腳）、息。」

很小聲很小聲，一陣吹來的風又讓我們聽見下雨的聲音。
激起林小府伸出小手，試著接住由天降落的透明水滴。

府媽：「怎麼了？」
林小府：「雨，停住了。在我手上，沒有聲音。」
他凝望著手掌上積出來的大水珠，
緩緩地傾斜讓水珠從手上滑落。

「要不要去找看看哪裡又更多的雨滴？」我問。
隨著雨婆婆的雨持續地下，
林小府似乎越來越感覺到寧靜中所蘊含的韻律節奏，
他想了想，忽然靈光乍現地告訴我：

「去大樹下，」

「為什麼？」繼老闆之後，換我一頭霧水。

「因為，跟豆豆龍一樣阿～」

對歐!!我都沒想到會跟豆豆龍一樣，
第一次撐雨傘的豆豆龍，被雨滴撞擊到傘面的節奏嚇到，
感到十分驚奇的他，在大樹下好用力的一跳『DON』!
還停留在樹葉上的雨滴紛紛落下的場景，的確相當應景......XD

豆豆龍在樹下大跳的節奏，如定音鼓『DON』一聲般地出現在我們母子的對話。

快速往前衝刺，林小府抬著頭尋找可能有很多雨的大樹...

「瑪麻....」他在某一棵離他頭頂最近的樹梢下，停了腳步。

林小府抬頭仰望，評估著這棵離他頭頂最近的樹，有沒有足夠的雨滴？

「如何？有滿意的樹嗎？」我追的好喘。

「一ㄡˇ」相當滿意的標準發音。

「瑪麻，你快DON、DON、DON的跳，我用雨傘接住雨滴」

林小府則動作很快地做出預備動作。

找到滿意的行道樹，就趕緊做好接住雨滴的預備動作....然後，叫老媽：跳 > <

....很無奈，真的。

被分配到豆豆龍的角色，雖是主角，但總不是個美女形象。

「好，我跳。」嗚嗚....我還真的跳了。

DON-1、

DON-2、

DON-3、

DON-456、.....

邊跳我邊拍手，透過肢體動作邀請兒子幫我打著很均勻的節拍：

小雨滴，在哪裡？

原來躲在樹叢裡。

小雨滴，快下來，

把你放進雨傘裡。

這個童詩配上我沉穩的跳躍，林小府逗樂了。

「哇哈哈哈.....瑪麻，我要再一次。」

「先生，在馬路邊嗎？」曾經的歐費絲小姐在內心猶豫吶喊。

「好，再一次。請你幫瑪麻打拍子。」於是我又跳躍了一次。

於是，我們一起創造的音樂圖像大致上是：

▲ 定音鼓──全音符──府媽的重跳躍。

  ▲ 鈴鼓──二分音符──林小府的拍手。

▲人聲──四分音符──府媽念的童詩。

      ▲ 三角鐵──32分音符──胡亂落下的雨滴。

就這樣，

兒子打拍子、我兼唱兼跳，反反覆覆了4次，

完全視路過的機車騎士為無物，

渾然忘我的府媽停不下來，

想把遊戲進入第五次：「小雨滴....」時，

突然，林小府對著還在半空跳的我說.....↓↓↓↓

對，誠如大家所看到的，我被兒子很萌地制止街頭跳躍的幼稚舉動，

（T ___T）有種被同伴拋棄的心情，淡淡地浮上心頭。

「喔...。」我尷尬的落地，看著兒子一溜煙的往公園溜滑梯的方向跑掉。

當我再次發現兒子的蹤影時，他人已經站在溜滑梯腳下，

準備攀爬一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動作。

他很知道下雨天不能溜滑梯，

因為溜滑梯上面都佈滿了小雨滴，會把褲子弄溼。

「先把褲管"犬"起來，才不會濕掉。」

府媽OS: 可是你這樣丟掉雨傘，衣服濕掉就沒關係嗎？

然後...

英雄好漢的攀爬上去。

發現太多雨滴，小心閃開。

騰空挪動屁股，擔心....His UNDERWEAR.....

好不容易，他總算坐上溜滑梯，分出一半的空間，

說是要跟小雨滴一起滑。。。

我配音著：「咻～～～雨滴和我溜下去。」

彷彿創造五線譜上方的圓滑線，

把每一顆林小府經過的雨滴，用圓滑線串裡來不間斷的感受。

「咻～～～」我用著狀聲詞將一連串被林小府屁股經過的小雨滴，串連了起來。

「哈哈哈～瑪麻，小雨滴都跑進我的屁股裡面，一起溜滑梯。」

林小府非常樂，他收集到好多、好多小雨滴在褲子裡面....

直到.....

他發現內褲被小雨滴滲濕，開始憂鬱了起來。

「我們回家吧!」

「可是我褲子都濕掉了。」他很難過。

「剛好帶很多很多小雨滴回我們家阿！」試著用光明面去排解他的不舒服。

「呵、呵！我要把小雨滴帶回家～」開心地大步。

原本還擔心褲子濕掉的不舒服，卻因為"能把雨滴帶回家"的關係，感到快樂！

嗯！踏上回家的路途，感覺熟悉很多。

雨婆婆如出發時一樣地下著雨，

我和林小府分別帶著不同的學習心得，漫步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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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實幼年的心靈節奏，

大自然就是偉大的作曲家。

春天的一場雨，

是可以落入孩子心靈的一篇美麗樂章。

身處都市的我們，雖然無法帶著孩子攀山越嶺、垂釣溯溪，

但，帶著簡單的道具和幾篇簡短的童詩，

父母就能和孩子隨著風、雨，

和周邊隨手可得的元素，共創出美好的節奏。

在這邊和大家分享府媽設計給兒子的節奏課，

我拿著雨婆婆故事的主軸，

編織了兩則充滿自然元素的間單童詩。

再藉由林小府想起豆豆龍的電影場景，

把全音符、二分音符、四分音符和32分音符的節奏概念，

帶進和兒子的散步時光。

不管未來兒子能不能認識貝多芬、巴哈、還是Mozart，

一篇由大自然譜出來的美麗樂章，

都會是孩子能理解的心靈節奏！